他说:何好。
我说:有事就说。
他还是叫:何好。
我终于怒气冲冲地转过来看他:都告诉你有事就说。
他看了我半天,说:我说我要跟你和好。
本来我凶巴巴的一张脸瞬间就被他破功了,我忍不住咳嗽了一下说:那就和好呗。
那时候小,从此就以为无论什么事情只要他叫一叫我的名字,我们就能像从前一样好。
可是长大了之后,很多事情都变得很难很复杂和很多无可奈何,无论他叫多少次我的名字,我都再也不能说一句,那就和好,那样简单。
我升初二的那年,肖丛光荣地成为了初中生,并且光荣地跟着大客车被送去了部队,参加人生中第一次军训。
等到再被大客车送回来的时候,黑了不止一个色度,我安慰他:姐当年缓了一年才白回来,你别怕,一年很快就过去。
可肖丛满不在乎:黑就黑了。
后来的生活又按照从前的老套路来了一遍,他在放学的点等在我的班级门口,我俩在路上石头剪子布,他又开始经常输,开始帮我拎书包。
都说沉重的书包压弯了孩子们的腰,压矮了孩子们的身高,可是肖丛帮我拎好几年书包了,我沉重的书包并没能降住他,尤其初三开始,架势就像孙悟空的定海神针,我很是担心他会长天上去。